《復相見》
復課兩天,與大家分享幾個師生相見的畫面。
情境一 : 今天早上的班主任課,我巡堂至五樓,見5D班的同學在閱書,吳迪嘉老師正在窗台邊拿著疑似作文的功課跟一個男生對話,兩者距離維持一米,雖然均戴著口罩,看不到臉容,但依據老師的肢體動作及學生愁眉不展的額角,我嘗試為他們配音,推敲大約畫面:
師(冷冷地,並手指空白處 ) : 為甚麼這內頁甚麼也沒寫? 吓!?
生(皺眉頭,努力思考狀 ) : ……沒有發現這一版……
師: 嘿,沒有發現?!第一次做這類習作嗎?別跟我開玩笑了!
生(苦惱地):那……忘記了做……
師(瞇著眼,帶點笑意): 呵呵……那要我提供強化記憶的方法嗎?
然後,便是一輪彷唐僧對孫悟空唸咒的狀態,同學宣佈投降……
老師追功課及同學欠功課是幾近永恆的事。
情境二: 居於深圳的同學未能回校,於是學校要進行直播課堂。八時左右,四年級關老師正跟直播室中的同學點名,我走到電腦鏡頭前跟他們招呼,同學有點不知所措地傻笑,但一個個坐得腰板挺直,沒有睡眼惺忪;老師細細叮嚀指點著他們使用視訊程式的功能鍵,又嘗試轉動電腦攝像鏡頭讓他們看清畫面,班上其他同學則在安靜地閱書,懂事地讓老師安心處理網課的設備,乖巧得很,課室氛圍寧謐祥和,我覺得當時的畫面很美很美,這群孩子好像長大了許多。
情境三: 一至三年級的老師今周不用上課,只須負責早上及小息的值崗工作,而且因為人手充足,我們便增設了「關卡」。早上學生回課室,很大機會跟自己的一、二、三年級的班主任碰面,那些初小的老師,最著重學生的儀容,此起彼落的聲音:「為甚麼不帶小息袋?」「頭髮沒有梳好,像公雞,到洗手間整理!」「書包要清洗,這裡有污漬…..」一年級老師們積威仍在,高小學生都禮貌回應: 「啊!知道!」「葉老師,好的。」值崗工作實在輕鬆,轉眼間完成老師便聚在一起閒聊,細數剛經過身旁的學生幼時的惹笑事,回憶都是甜蜜的。
作為老師,當你看到當年一個個傻氣可愛的小男生現在長得比你高,比你壯,懂事地跟你招呼,那份帶著喜悅的呵護便會油然而生;你總希望借來清風一道,把他們送上光明燦爛的人生旅途。
鄧善珍 2020年6月11日